44弟兄羁旅各西东(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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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这几日跟着罗刹鬼子日日跑着京城里东正教堂去看进程,以示大清朝对友邦的重视。户部和理藩院的大臣将罗刹国的国书翻来覆去的研究,企图在他们回程前为皇帝拟出一个最合适的回复,争取最大的利益和最小的付出。当然,罗刹国的人也是这么想得。

特使义杰斯是一位天生的商人,他擅长推销商品,不论是腐烂的羊皮还是生锈的马蹄铁,他都可以卖给合适的对象以合适的价钱。所以他才被沙皇彼得一世招揽来全权负责对大清朝的谈判工作。他知道谈判的首要任务就对敌人知己知彼,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清国谚语很正确,读孙子兵法对他的贸易谈判技巧的提高有不可替代的帮助。

所以,他每天装作大舌头跟着清国的皇子四处转悠,却一在打探清国皇帝对《尼布楚条约》和两国未定界的态度,沙皇得到消息,清国的西北边境告急,且清国这几年一直发生了大饥荒,若是能知道清国的国库虚实,那么再谈判,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彼得一世是位英明的君主,值得自己追随,所以义杰斯放弃了自己荷兰的国籍,在莫斯科寒冷的郊外买了一座大房子安家。为了引渡居住在鄂嫩河畔的“罗刹国叛民”布里亚特人和温科特人,释放罗刹国以往的被俘人员跑到了遥远的清国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探明清国各地商品行情,外国商人来这边的经商情况,以及罗刹国货物在中国的销售情况,他甚至派了探子打着置办地产的名义偷偷“侦察”黑龙江流域的情况。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康熙皇帝的大儿子是个漂亮的年轻人,有着身为皇子的傲慢和自得,只要自己多结巴几句,多用肯定期盼的目光看向他,总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恭维和奉承总是会让人无法看清周围,而那个年轻的皇子单纯的不比张白纸强多少,而义杰斯不过是个鞋匠的儿子,他有今天的地位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他想,自己的任务很快就能圆满完成了。

直到那位皇子开始把他的幼弟带在身边,义杰斯才发现自己的轻敌。憨直的大皇子对那幼弟宠爱有加,虽然还不到言听计从,却也是句句入耳,而那小皇子一开始就对自己处处忌惮,这让义杰斯难受极了。

本来轮不到胤禩插手理藩院的外事,只是大阿哥这些日子回来脸色日好,对那罗刹鬼子的赞许之言是越来越多的,胤禩不得不开始怀疑那狡猾的金毛罗刹人给自己大哥灌了好多碗迷汤,让他失了魂。大阿哥失了魂没什么,可是理藩院的大人们手里多了些稀罕物件,胤禩就开始提高了警惕。若是让这罗刹鬼子贿赂了那些穷京官儿,难保他们不在议事时出些昏招,到时再想挽救可就来不及了。

于是胤禩挑了个大阿哥高兴的日子,磨着他把罗刹国的国书给自己看了看,看完胤禩心里暗骂他们无耻!那些所谓叛离的人是被罗刹国压迫的大清子孙,他们回来是投归故国,是大清的荣耀,若是把他们送回去,以后大清的名声还要不要?

胤禩知道皇阿玛最近的心思都在推广番麦,平定西北上,对罗刹国,他可没有很上心,可是胤禩知道以后他们都是问题,等到几年后平定西北的时候,罗刹国可没少找麻烦,不若现在就采取措施?

康熙皇帝正得了戴本孝为冒襄作的《菊石相对图》,康熙一向喜欢他的作品,宫里收着全本的《象外意中图卷》,年初的时候这位画家去世了,只留下了《菊石相对图》。皇帝拉着卷轴,细细观看那细腻的笔触,心里只是可惜自己的三儿子不在,没人可以跟自己一同欣赏这美丽的作品,心里很是遗憾,待要派人去寻太子,内侍却来回话说太子今日去理藩院接待罗刹人去了。外面却传话说八阿哥求见。

胤禩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小内侍们举着一副画作,皇阿玛正拿着西洋的放大镜仔细观看,胤禩跪下请了安,才起来就被康熙唤过去一同看那副画。

:“八阿哥,你来看看,这可是《菊石相对图》啊!”康熙激动地说着,并不指望得到相同的响应,胤禩低头瞧了瞧,山坡之上的奇石旁,秋菊盛开,一枯枝高挑,其上小雀正回头顾盼,呜叫声声。

他知道自己皇阿玛的眼光,此刻必定在心里暗恨三哥不在,无人是他知音。当下笑了笑,脆生生地说:“皇阿玛,儿子闻说戴先生师承陈淳之法,多用水墨,苍劲无脂粉气,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康熙抬头惊讶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平时并不觉得他多么喜欢这些的,想不到他也有所涉猎。

:“原来八阿哥你也爱画儿啊?“康熙一向喜欢自己儿子博闻广见,此刻发现儿子句句在点子上,心里很是高兴。

:“回皇阿玛话,儿子不过略略谬言,哪敢当得个爱字?何况儿子身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自当为国尽忠为父尽孝,哪有爱画的闲心?” 胤禩故意把后面几个字咬得重重的。

康熙果然起了好奇之心:“那不知道八阿哥你打算如何为国尽忠为朕尽孝啊?”

:“回皇阿玛,儿子听说那罗刹国的使者来了京城,成日在四处转悠,儿子恳请皇阿玛让那些罗刹人见识下我大清朝的国威,免得堕了我们的名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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