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一年明月今宵多(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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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虽然出来开府了,可是皇帝的分封还没有下来,便连自己的住所规格也没有上去,门口自然寂寥些。憋着口气的九阿哥索性嘱咐大门二门的小幺儿等闲不要放人进来。

八阿哥府上的人是从后面过来的,不过两个街口,外头雨且猛着,把门擂得山响,半天才出来个小厮揉着眼睛说话。

待到看清来人才笑着让坐让换衣服,这边哪里顾得上这个:“你们主子可睡了没?我们主子爷不好了,福晋让我们来请你们主子过去瞧瞧。”

九阿哥府上谁不知道八阿哥同九阿哥走得近,忙派了人到后院去传话,九阿哥还没睡,正搂着新收的格格乐呵着,做一个嘴儿喂一口酒,时不时还丢个果条逗逗。

小幺儿在门求见的时候,九阿哥颇为不耐烦:“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说什么呢?”

待到听清是什么事情,九阿哥把手里的酒杯一丢,立身就往外冲:“给爷备马,快点,把二门上的管事都叫起来。多带几个人跟爷走。”

刚冲出去,那个格格就拎着件蓑衣跟了出来:“爷,慢点,披上这个!”

九阿哥哪里顾得上这个,一路走着头也不回,边走边说:“去后头,把十阿哥也叫过来,知道吗?”

便有管事大声应了去了,九阿哥走在雨幕里,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居然一点感觉没有,远远望见八阿哥府上的后门,干脆撩起衣襟跑起来。

进得书房,福晋已经退到屏风后面去了:“九弟来了,快快请坐。”

九阿哥望着一团忙乱的人,皱着眉头说:“嫂子请里头坐,这里有我守着够了,人多口杂的不方便。”

八福晋自知自己不该出二门,低了头不做声,旁边的奶妈忙接话说:“九叔叔来了正好,我们福晋也是事急从权,这里就都托给九叔叔了。”

八福晋还想留着再看看,可是奶妈已经开始低声催促,连尚家格格都已经站起身来帮手服侍福晋起身了,八福晋只好站起来跟着奶妈去了。

九阿哥把八阿哥的随身侍卫唤了几个来问话,不过是小事,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再看向床上,八阿哥更是难受,脸上苍白,汗湿了的鬓发在额头那一缕缕,如同蜿蜒的山道。九阿哥伸手去摸摸八阿哥的身上,一片冰凉。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叫御医?”九阿哥暴怒着。

下面的人忙应了要去,八阿哥却勉力睁开眼睛拦着九阿哥:“别,别去,宫门关了,不要打扰皇阿玛。”

九阿哥哪里肯依,可是八阿哥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别去,不过是小事,难道为这点小事落人褒贬?”

九阿哥眼底开始泛酸:“哥。”

手上却已经被八阿哥握得有些发疼,九阿哥忙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哥,你放心。”口气已经带了点决绝。

九阿哥心里何尝不知道八阿哥说的是,只好颓丧着把人叫回来,重新派了人去花生胡同请自己铺面里的好大夫来看诊。

这边九阿哥把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都出去,都出去,挤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爷不舒服吗?泡汤的药熬好了没有?汤婆子灌了几个?怎么擦汗的婆子手脚这么笨?”

众人得了人指挥,虽然累了些,却觉着找到了主心骨,心里也有了底气,手脚也利索起来,一会子功夫,就色色安好了。

九阿哥自然知道自己哥哥的毛病,不过是那年落了冷水里去,湿气入骨才总是碍了腿脚,有仆人拧了热毛巾来给八阿哥擦身,被九阿哥牛眼瞪得不敢说话:“好欺心的恶奴才,你家主子是湿寒之身!居然敢拿了这种给他擦身?还不给我滚远些!”

里面大一点的婢女宫女都被福晋赶到外面听呵,此时为首的白哥知道九阿哥火气上了头,忙轻手轻脚进来把熏笼上烘热的干布巾递过去,九阿哥才满意。

:“去后面库房多抬几个熏笼放廊下去,多多拿了布巾来烤着,预备你们主子好用,一点不会伺候人的!再敢万事怠慢了来,爷一顿窝心脚送你们回老家去!”

地下的奴才们都低头垂首不敢接话,外头踢踢踏踏跑进来的正是十阿哥,他一边脱去淋湿了的外袍,一边嚷嚷:“九哥,八哥怎么样了?”

九阿哥没好气地说:“能怎么样?等大夫呗?”

十阿哥一屁股坐到八阿哥的床尾,拿过白哥手里的布巾就开始给八阿哥擦腿,触手之处的褥子也已经沁湿了,十阿哥皱皱眉头:“怎么没有人给八哥换了褥子?这湿漉漉的可怎么躺着啊?”

旁边的小厮赶上前来要把八阿哥扶起来下地,被十阿哥喝退:“都什么时候了?还扶起来?找个

力气大的来把你们主子抱起来。”

偏偏因着福晋来了,侍卫们都被赶到二门外听命去了,守着的都是内院的小厮,不过十几岁年龄,哪个敢上前?十阿哥看看不是个事,叫人出去把自己带的人喊进来。

外面一叠声:“穆塔,穆塔,爷喊你!”

咚咚咚,地板都有些动静,抬头一看,进来的却是个八尺高的黝黑大汉,个头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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