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躲在洗浴中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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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也许是天气燥热睡不好觉,也许是诸事不顺利,杨家胜窝了一肚子的无名火气。

那天晚上,看在张占国的情面上,孙简勉强答应和他吃顿饭,地点就定在位于乌兰山脚下的兴德楼饭庄。

这里地偏人少,环境清净优雅,是一处私人聚会的理想之地。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杨家胜有意识地提起了陈积德的伤情,话语里希望孙简能够让这个可恶的病人早一点出院。

不料,却遭到了对方的婉言拒绝。

这样的饭局,孙简不知道参加了多少次,很清楚对方请自己吃饭的真正用意。

他淡淡一笑,说,病人刚住进医院,伤情不稳定,本着对每个病人的生命负责的原则,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几天,才能决定出不出院。

见对方有点失望,话锋紧接着一转,又说,只要病情稳定,没有大碍,就一定让陈积德尽早出院。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杨家胜不敢强求,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用目光示意张占国替自己说几句话。

可对方装聋作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顾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肉喝酒,那神态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吃过饭的饿死鬼。

事后,只要一想起这个令人万分难堪的场景,杨家胜就气得跳脚直骂娘。

又打了几次电话,张占国每次都推说有事情没空见面,等以后有时间了会主动联系他。

杨家胜不甘心地亲自去生态园找了几回,但对方都不在。

无奈之下,买了一包好烟送给门卫,希望能够得到张占国的真实消息。

老黄把烟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扔给对方,用讥讽的语气笑嘻嘻地说,老板的事儿,谁敢问,谁又敢管。

怀着极度失落的心绪,走出野麻滩生态园的大门,杨家胜狠狠地想,妈的,张占国这个不讲信用的王八蛋,该死。

去年修建六层办公大楼的工程款至今还有两百多万没有结清,前几天清理臭水坑的十几万块钱也没给一分。

这两笔账加起来,高达两百四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张占国这不是明摆着耍赖吗?

当初说的好好的,还签了白纸黑字的合同,可等到工程完成了,就挑三拣四,鸡蛋里面挑骨头,这个地方不达标,那个环节需要重修,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大堆。

这样翻来覆去挑毛病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痛痛快快地给钱。

杨家胜猛地抽了几口烟,又用力吐了出来,才觉得心里略微舒服了一点儿。

眼下,怎么才能够尽快找见张占国,讨回拖欠的工程款,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

他把路虎车停在黄河边的几棵大柳树下面,疲惫地靠在座椅上,闭目沉思了起来。

他们是发小,不论在学校里还是在社会上,关系相处得一直很好。

初中毕业后,两人都没有考上高中。

一个去了王家山煤矿挖煤,另一个则凭着姐夫冯廷达的关系,进了西靖县第二建筑公司,摇身一变,成了一名令农村人羡慕的工人。

十几年之后,张占国是赫赫有名的野麻滩生态农业园的老板,而杨家胜则是宏达建筑工程公司的掌门人,彼此之间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时分。

黄河水在灼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下,泛起道道耀眼的金波。

几只水鸟在河面上自由地追逐嬉闹,忽而飞到半空,忽而又俯冲下来,紧贴着河面飞走,不时发出阵阵欢乐的尖叫声。

就在杨家胜似睡非睡睡意朦胧的时候,手机忽然爆响了。

他拿起一看,见是陈积德的电话号码,情难自禁地咒骂了一句,他娘的,又跟老子要医药费,便很果断地拒绝了。

这几天,张慧兰不分白天黑夜地给他打电话,一张嘴就说医院催了好几次,逼着他们赶紧交钱,不然,就要停药。

妈的,老子好像是摇钱树。不管是谁,只要轻轻一摇,大把大把的钱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杨家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想,张占国拖欠的这两百多万工程款即使收不回来,我拿什么支付材料费人工费,还有那个该死的陈积德的医药费。

这时,手机又响了。

去他妈的,张慧兰这个老寡妇一天到晚就知道跟老子要钱。

杨家胜烦躁地拿起手机,刚要拒绝,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认真思索了片刻,按下接听键,语气有点不耐烦地问:“喂,谁呀?”

旋即,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杨老板,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我问你是谁呀?”

“一个想帮助你的热心人。”

杨家胜一愣,粗声说:“你再不说名字,我就挂电话了。”

“别挂电话,杨老板。”

手机那端传来了一阵嘿嘿嘿的笑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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