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鱼也狂生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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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椒,平静地说道:“是心里的风雪。心里的风雪比什么东西都残忍。人间的风雪塌了房子,你可以捡起木梁,扫去积雪,慢慢地给它重新搭建起来。”

张小鱼转头看着南岛,轻声说道:“心里的风雪塌了房子,往往便再不可重建,当你见过一些东西之后,你便很难再找到那些被愤恨掩盖的曾经的热爱与赤诚。”

张小鱼说着,眼眸之中似乎有些哀伤,有些愧疚,站在风雪檐下,深深的看着南岛,说道:“我有时候总在想着,当初南衣城头那一剑,是否会成为师弟心中摧毁一些东西的风雪。”

南岛沉默着。

张小鱼转回头去,轻声笑着,说道:“但是师弟你也有一个师弟,这是很好的事。”

是很好的事,也是很快乐的事。

除了有时候会被那一句句的师兄闹得苦不堪言。

乐朝天乐朝天,这是一个很难让气氛冷落下来的名字。

南岛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伞下的风雪却是少了很多。

心里的也是。

二人安静地在楼外廊道上站着。

青椒已经将那些压断的松木都清理了出来,都放在了一旁,而后便开始搭着一个勉强可以遮蔽风雪的窝棚。

楼下有着小小的身影提着灯走了出去,是小白剑宗的大师姐陆小一,至于另外几个,估计已经在炉边醉得笑嘻嘻地打着滚了。

陆小一一面提着小小的温暖的灯,一面哈着热气暖着手,便站在一旁,帮青椒照着风雪夜色。

青椒也没有用什么天地元气或者剑意之类的驱散风雪,只是在那些灯光的数尺范围里,搭着窝棚。

高山风雪里的这一幕,倒是像极了人间。

也许本就是人间。

张小鱼很是感叹地看着,而后抬头看着檐下挂着的积雪的钱袋,想了想,说道:“可以送我几个吗?”

南岛沉默少许,说道:“这是师弟的钱。”

张小鱼轻声笑着,说道:“那还是算了,要是你的,我就像摘果子一样摘两个走了。”

“如果你想摘的话,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师弟有很多钱,几个月前,还扛着跑到了峡谷上面全部倒下来玩。”

张小鱼想象着那幅画面,倒是有些惊叹地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张小鱼的这种反应并没有出乎南岛的意料,在南岛的想象里,张小鱼便应该是这种反应。

这个在南衣城打了很多年牌,而后潇洒离去的白衣剑修,好像还是当初的那幅模样,又好像已经变了一些。

藏的东西变了。

以前张小鱼藏的是愤懑是纠结。

现在藏的是欢喜。

所以变得很冷静,也很平静。

如同大河从奔腾的春日走到了寂寥的冬日,于是河里的鱼也沉默了下来。

所以张小鱼虽然很惊叹,但是也没有伸手摘几个钱袋子下来,只是抱着臂站在廊道上,安静的看着人间。

二人身后的房间里依旧热气腾腾,灯光温暖,小少年们喝醉了正在撒着欢,大概是陆小三带着陆小四陆小五在追着乐朝天跑,要他给他们唱曲子。

乐朝天最后大概是妥协了,于是跑去楼下,哐哐当当地搬了些东西上来。

开始敲敲打打地唱着。

大约是很欢快的样子。

只是一门之隔,风雪簌簌,听不大真切那里面的那些唱词。

南岛转回身去,撑着伞倚着护栏,轻声笑着看着里面的剪影。

张小鱼也回过头来,静静地看了许久,而后缓缓说道:“乐朝天乐朝天,大概他真的是很快乐的。”

南岛转过头,张小鱼却是已经回过了头来,撑着护栏跳下了小楼去,站在楼下风雪里,抬头看着南岛,挥手笑了笑,向着远方走去。

“师弟,我走了。”

南岛沉默地看着风雪里远去的张小鱼,轻声说道:“好。”

大约是白衣剑修的剑意搅乱了风雪,也许是听见了外面的声音,陆小二扒开了门缝偷偷看着。

所以南岛却是听清了里面的声音。

“鱼也狂生而。偶然间,缁尘人间,白衣门第。有酒惟浇南衣土,谁会少年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南岛穿过那扇被陆小二拉了一些的门看过去,只见乐朝天斜躺在炉前,抱着一个琵琶,信手而弹,醉眼迷离的唱着。

三个小少年围在身前捧着腮,摇头晃脑的听着。

大约是看见了一线灯火之外撑着伞的少年,乐朝天轻声笑着,闲拨一声琵琶,说道:“外面风雪这么大,师兄还不进来吗?”

南岛点了点头,向着楼中走去,站在门前的时候,少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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