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月寒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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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漫长的风雪里,假都那条柳河畔自是安静得很。

寒蝉点了点头,说道:“师弟喝酒吗?”

柳三月轻声说道:“可以。”

这个面容丑陋的男人,上一次喝酒,大概还是南衣城的时候。

自从他去了大泽之中,所有的故事都开始发生了改变。

寒蝉转身去了酒肆里,买了两壶酒,大概里面忙得很,也没有热,于是便只是冷酒而已。

不过二人自然都没有在意。

虽然说绿蚁新醅酒。

但其实人间已经很久都不酿那种酒了。

自然不用煮了再喝。

柳三月握着酒壶,与寒蝉在风雪里走着。

黄粱独有的苦芺酒,在假都更是猖狂。

柳三月一口下去,便喝得自己眉头都皱了起来。

分明已经来了黄粱许久了,偏偏对这里的酒还陌生得像是初来乍到一般。

寒蝉倒是喝得很是平静。

他已经喝很多了,自然也已经渐渐习惯那种酒味里的苦涩,反倒觉得确实有种独特的风味。

二人且饮且走,一路闲谈着许多东西。

虽然寒蝉曾经与柳三月没有什么交集,但正是因为没有什么交集,在他乡相见的时候,才会有着数不尽的话题。

什么都可以扯上许久。

从童年扯到少年,从南方风土说到北方风情。

大概反正都是外人,一吐为快又如何?

只不过在寒蝉问到了某个问题的时候,柳三月还是显得有些沉闷。

“当初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青天道,去了槐都?”

柳三月听着这么问题,倒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大概是他前半生之中,少有的遗憾了。

柳三月一面喝着酒,一面转头看向了北方,而后摇了摇头。

寒蝉自然不知道这个问题,让柳三月想起了某个素色道袍的女子。

只是看着柳三月这种神色,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于是那些相谈甚欢的气氛,便在这里停下来了。

二人各有惆怅地站在风雪柳河边。

寒蝉这才发现现而今的这个位置,便是当初自己杀死云竹生的地方。

柳三月虽然不知道,但是他记得混沌里的一些事情。

比如寒蝉与云竹生,曾经在柳河边匆匆一瞥。

“那个山河观道人身上的剑意,应该便是来自师兄吧。”

柳三月也想起了这件事情,看向一旁的寒蝉说道。

寒蝉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陈青山出了两万贯,让我杀了那个叫做云竹生的人。”

所以他一路追随来了黄粱。

柳三月长久地看着寒蝉,倒也没有说云竹生后来没有死,想拉着他一起投河的事。

看了许久,倒是面容丑陋地笑了起来,只不过眼神里是真诚的。

“我猜你现在肯定很苦恼,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了黄粱的先帝后人了。”

寒蝉叹息了一声,倚着河岸护栏晃着手里的酒壶,说道:“毕竟这样的事,换谁来都会惆怅。”

柳三月轻声笑道:“我以为你总归会有些欢喜。”

“欢喜?师弟别开玩笑了。”寒蝉轻声说着,“做黄粱的帝王,便意味着要与神河站在对立面,这样的事情,难道师弟会欢喜得起来?”

柳三月沉默了少许,说道:“确实如此,只是换而言之,能够为陛下平定南方,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寒蝉挑眉看着柳三月。

“世人都说你柳三月是被神河的魅力所折服,从而入了槐都,难道真是如此?”

当然不尽如此。

柳三月先前的沉默便说明了这些东西。

但柳三月还是诚恳地说道:“陛下是个称职的陛下不是么?”

寒蝉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确实如此。”

从神河千年来无数次修订完善人间律法便可以看得出来。

天狱大概是神河一生最大的败笔。

世人至今都无法理解神河为什么要在人间留着这样一个存在。

“更何况,我当初入槐都,自然不是为陛下的魅力所折服,只是在陛下寿诞之时远远地瞥过一眼,何谈折服?”柳三月轻声说道,“我是为人间的魅力所折服——在槐都,我看见了许多人间向着更好的方向而去的可能性。”

寒蝉看着眸中光彩褶褶的丑陋道人。

大概确实不能理解这是怎样的一种信念。

但他并没有反驳。

神河是什么样的人,世人无法知道。

但是柳三月是什么样的人,世人有目共睹。

“我觉得你开始像一个说客了。”

柳三月笑了起来,说道:“是的。”

“所以这便是你想要见我的原因?”

“不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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