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故 事（1 / 2）

眼前的地面不断升高，寒越心脏砰砰直跳，月光下的褚府花园，漆黑、神秘、阴森。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寒越抬起头望着远处，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是什么？

寒越仔细地看着。

黑点急速放大，迅速朝着这边冲刺过来，好似黑色的浪潮，所过之处，天地变为了一团漆黑，所有景物竟然都消失不见，就好像一个人拿着一张巨大的黑色帘幕飞快将天空遮蔽。

寒越吃了一惊，仰头看着身边的赤月，但是他面无表情，好像根本瞧不见眼前发生的景象。

当寒越再次回头的时候，那黑暗已经笼罩起了寒越头顶的天空。

寒越失去了视线，置身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

忽然，寒越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赤月抓住自己腰带的手消失了，应该说，赤月整个人都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寒越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睁开的，但看不见任何任何东西。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向前，任何触不到任何物体。

他的脚下踩着虚无，身体得不到一点倚靠。

整个人像个气球，轻轻地来回荡漾。

寒越感觉到微微紧张，但不敢乱动一分。

“寒越……”苍老的声音从周围每一个方向传来，好像有无数人同时说话，但那又像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重重叠叠的回音远远荡开，这让寒越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空荡荡的漆黑山洞里。

“是褚大人？”寒越环顾着周围的黑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说话。

“正是老夫，你为何回来？”黑暗传来回应。

“我回来拿东西。”寒越望着前方一点说道。

“拿东西？”老人唏嘘，“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寒越搞不懂褚贤话中的意思，只是道：“褚大人，你真的是……真的是术师吗？”

“我是一个术师。”老人的语气短促坚定，隐隐透着某种自豪。

寒越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是听到老人亲口承认，整个人就好像瞬间进到了冰窖之中。

他浑身发抖，感觉那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对于此刻褚贤的恐惧竟然丝毫不弱于刚才的赤月。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气：“寒越，你为何这么害怕？”

“你……你……你是术师。”寒越牙关打颤，仿佛说话的对象已经从一个平时敬爱的老人而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哼！”褚贤听着寒越的语气，勃然大怒，“你见过术师么！？你了解术师么！？”

寒越更加害怕，双臂环抱住自己，颤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听说……”寒越的声音越来越弱。

“‘听说’！？难道就是因为一个‘听说’，术师就要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凭什么那么道行高深的武师被人们奉为神明，术师却要像妖魔一样遭到畏惧唾弃！凭什么？凭什么！？”老人震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狂风一般涌进寒越的耳朵里。

寒越被老人的盛怒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到褚贤如此发怒过。

黑暗，在两人之间沉默。

半晌，老人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算了，这些不过都是从前当权者的权术，自古经历了那么多年，早已在东陆根深蒂固，这也不怪你……孩子，你既然回来，那就先听老夫讲一个故事吧。”

寒越吞了一口唾沫，愣愣地望着眼前黑暗，轻轻点了点头。

缥缈的声音开始在黑暗中响起：“先古时候，有两个兄弟，他们都是一个皇帝的儿子，皇帝死后，他们因为争夺霸权，反目成仇，各自建立开门立派，聚众百万，互相征伐。”

“大哥力气很大，所以他们招收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勇士。弟弟的力气比不上大哥，但是他却很聪明，会用一些奇妙的术法。”

“大哥跟弟弟打了很多年的仗，弟弟的军队都会用术法，很厉害，眼见就要打败哥哥了，但在最关键的时刻，弟弟却突然放弃了进攻，率领部队，渡过海峡，去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寒越心想：“那一定是弟弟顾念兄弟的情谊，所以才不跟大哥争斗了。”他渐渐被故事吸引，防卫心理有一些松懈。

“后来弟弟在那个地方征服了当地部族，建立王朝，而大哥也在本来的领地建国称帝，从此兄弟二人老死都不相往来。”

寒越又想：“他们明明是两个亲兄弟，却老死不相往来，在他们二人心中，应该还是会思念隔海相望的兄弟吧？”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黑暗之中传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寒越吃了一惊：“你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

褚贤道：“这是老夫施展禁术建立起来的虚空幻境，在这里我能够轻而易举地了解你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