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摘下你,镶在胸前 (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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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阵,索琳转过头,目光向我射来,与我四目相对!

霎时,房间里的人嘴角微微上翘,喉咙动了一下,仿佛下一秒袁夙二字就要脱口而出!然而笑意尚未到达眼底,就被理智所冲淡。好半天,她没有叫我的名字,她什么也说,只是呆呆地注视着门口站定的那个人。

“嗨,好久不见了。”我说。

“好……好久不见。”索琳怔怔地说,“袁夙,你……你是怎么来的?”

说实话,那一刻我有几分泄气了,这样的开场白与我期待的有不小的差异。唯一让我感到宽慰的是,索琳难以置信的神情结结实实写在脸上,那是她如何故作镇静都掩饰不掉的。

“坐飞机来的。”我回答说。

“……球员也有假期吗?”索琳又问。

我笑,“我不是已经站在你面前了吗?”

“不请我坐坐吗?”我问。

“啊——”索琳微微惊呼了一声,连忙起身招呼我。

“天!不要这么兴师动众啊,你快躺好快躺好,我坐床边就行了。”言罢我未经索琳同意一屁股坐在床头,距离她只有一尺远。任索琳茫然看着我,我视而不见。

问及索琳的病因,索琳说没什么,大概是春夏之交,身体还不太适应气候变化吧,前段时间整整眩晕了一个星期。不过已经过去了,下周就可以出院。

我很自然地想起了苏宁的‘“新”血来潮’说,不自然地笑笑。和索琳寒暄的时候,不觉又过了五分钟。

我对索琳说:“不好意思了,来得匆忙,什么礼物都没准备,你看这……”我想象着索琳一定会摆摆手说没关系,不必破费。结果索琳的回答让我出乎意料,她说:“袁夙,我想要束鲜花,这里的消毒水气味太重了。”

“好……好啊,你想要束什么花?”

“百合吧,一小束就好。”索琳说。

我有点犯傻,我那一大捧火红的玫瑰怕是已经在路上了。掏出手机背到身后给花店老板盲打了一条短信:美女等等!那捧玫瑰送你了,我再买一束百合,要快!

索琳看着我一筹莫展的样子慢慢笑了。她说:“没关系了,换一样东西给我吧。”

“可是换什么呢?”我问。

索琳递过一本英语杂志,指着上面的一首英文诗:袁夙,我想听你念一段英文。

晚间的病房里凉爽宜人,可我头上却是汗如泉涌,“那个,英,英文啊……”

索琳说:“对啊,一小段就好。”

索琳这丫头学坏了,一副轻而易举的口吻,不咸不淡地要求,再配以虔诚的小眼神儿,任谁都不忍拂逆。我有必要申明一下,大学时,我的英语水平在系里是有口皆“卑”的,我和索琳被誉为唯一两个可以达到“四六不分”境界的选手。所谓“四六不分”,就是英语四级和六级考题在我和索琳眼里都一样,根本看不出难度差异。索琳曾经创下英语六级92分的壮举,而我也不甘落后,曾经在一次四级考试误入六级考场,并且丝毫没发现题型有任何不同,一如既往在发卷半小时后交卷,成绩稳定在25分左右。

这么昭著的历史,索琳没理由不知道啊!

“The ……The Poem of……”我指着一个单词,问索琳,“这个单词怎么读?”

索琳笑了,“这个叫Sophia,是个女孩名字,Sophia在古希腊的传说中是智慧和美貌的化身。”

“是嘛。”我抬头端详着索琳,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好继续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伦敦十足音的美语,索琳笑得前仰后合,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杂志一合,我灿烂一笑,“咱们再换个吧。”

索琳笑而不语,眼睛掠过窗外点点星光,充满写意。她说:“袁夙,B城也有这么美丽的星光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索琳继续道:“我喜欢看星星,星空或明或淡,人间亦悲亦欢,星空变换,观星者或思或望,或喜或殇……”

我挠挠头,“呵呵,观星,听起来蛮虚幻的。”

索琳的眼睛注视窗外,很认真地说:“不,星空很真实,而我所喜欢的也恰恰是这种真实。你看那颗星,明亮耀眼,近在咫尺,让你忍不住想摘下来镶在胸前……但是清晨天空放亮的时候,它必定隐去,消失不见。没有哪片星空可以为你永远闪亮……说到这里索琳的眼里滑过一丝忧伤,她连忙笑了笑,继续说:即使这样,我仍然喜欢看星,就算是乌云遮月,电闪雷鸣,我知道,那颗星永远会在那个位置出现,就像定格在一个人的心里。”索琳转过脸,歪着头冲我莞尔一笑,“袁夙,我们在同一星空下呢。”

我被索琳的“星空论”完全侃晕了,这是那内向的丫头对我说过的最长最含混晦涩的一段话,我眼睛使劲眨巴了老半天,无从理解。

索琳缓缓地说:“袁夙,我不想听你念英文诗了,你愿意陪我看一次星空吗?就一夜。”

于是我明白了,绕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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