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谁心中不曾下过那场雪 (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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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1日的早晨,周镁桐给了我一张15万元的银行卡,外加一本时尚杂志。里面折好的两页是香港周生生最新款的珠宝首饰。她扯着我的手撒娇说夙夙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我心想女人都是两面派!想让我早回还安排这样的苦差。我说早回来可以,珠宝就不买了。桐桐一瞪眼说那可不行!珠宝要买,还要早回!

21日晚,我连夜抵达香港,备战两天后的贺岁杯比赛。

22日晚8点整我走进天河茶餐厅,去见我的同门“师兄”,那个亲手砸碎我幸福的人。其实我早到了5分钟,我强迫自己在楼下多转了两圈,直到将那5分钟消耗殆尽。我不想看见那个人,多一分钟也不想。

45分钟后,我和高栾的会面结束。我向他告辞,先行离开。

出了餐厅的门我有片刻的惊呆——下雪了。

香港处于热带,最低气温也不过零上2度,上一次降雪还要追溯到三十年代,这使得香港素有“无雪之城”的叫法。然而今晚,我真真切切地看见无雪之城里有绒线般幼细的雪花漂在空中。

那细小的绒球划着晶莹的弧线,落在身体上。柔和,优雅,温暖。降落的地方没有水迹,只有星星点点湿润的温度。本就繁华的街道自然一片欢腾,情侣们偎依在一起,雀跃着张开手臂,就像接受着上苍的恩典福泽。驻足的人群中,只有一个男子悄然穿行,在街的转角,他虔诚地扬起脸,仿佛悲悯的钟磬声正从天空隐隐传来。他闭上眼,感觉那温润的雪丝飘摇着不偏不倚地落在脸上,化成一片哀叹。

20个小时后,贺岁杯开幕了。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尽管我以邦泰队代表的身份出席本次杯赛,但是我那浅薄的资历令临时教练组所不齿。所有人都拿鼻孔照我,顺便说一句,我比去年又高了0.5公分,现在是185.5的身高。我心中大骂:你们把头仰那么高不嫌脖子疼吗!正当我做好在替补席上冬眠的准备之际,临时主教练接到了邦泰方面的电话,范伦登打来的。中方联队的临时主教练便是上次跟老范吹牛的那个外国人,看样子俩人通过吹牛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眉飞色舞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顿外语,放下电话,主教练对我说,范对他提了两个要求:一、派我首发出场。他说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但是你只有半个小时,如果表现不能令我满意,我随时都会把你撤下来。二、让你主罚前场任意球。这个要求我满足不了,因为我们队里有某某某和某某某,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

香港七十年来最冷的一天,我心中泛着温暖。在香港的每一天我都被一些事情感动着,我感恩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我越来越深切地感觉到:这老范,太TM可爱了!

然后我看见了齐达内,像个披满荣誉和沧桑的国王,他伫立在球场的正中央,眼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主教练对他的助理说,让那个Green Hand先出场也好,省得他完场的时候追着齐达内交换球衣索要签名丢人现眼。然后是他们的怪笑声。

靠,以为我听不懂!狗眼看人低。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两眼,转脸继续看老齐,眼睛里融出两道很“耽美”的光。

其实我现在就想冲上去和他交换球衣索要签名。

比赛开始,我瞬间便湮没在一群耀眼的本土球星当中,而我的对手,是更耀眼的世界球星。我连跑动都觉得不自然。

十五分钟的比赛中,我触球寥寥,队友更当我是空气一般,即便是被对手逼到边线都宁可大脚破坏,就是不把球传给我。

我唯一上镜的一次:第二十分钟,我和老齐有了一次正面交锋。老齐闲庭信步,我且战且退。对方一员猛将迅速插上,老齐心领神会正欲斜传,无奈之下我只能出脚上抢。然后我看见老齐一个优美的马赛回旋,如同华尔兹舞蹈一般将我甩在身后。我真是既陶醉又苦恼,然后他不做调整直塞给锋线队友,一蹴而就之后,比分牌上已然是1:0。

我看见主教练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另一名来自青岛中能队的后腰开始热身。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也许机会真的只属于有准备的人。我准备这场球好久了,上苍可怜有心人,在剩余的时间里真的出现一次机会。

我在中圈处拿球,按照常理应该是分给边路队友,可恰恰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于是横下一条心,衔梅直走单挑老齐。齐达内下压重心,并无半点破绽。强烈的表演欲迫使我在毫无道理的情形下做了一个和老齐相同的马赛回旋。动作完成得不错,可惜老齐没有冒然出脚,旋了一周之后皮球居然正好滚在老齐面前。

或许是太有把握了,老齐信心十足地伸脚断球……

破绽!我期待的破绽。

范伦登说得没错,这将近一个赛季的训练使我将许多别人眼里的神来之笔变成自己的习惯动作。那一刻,我习惯性地将球横拨,很简单的动作,但是衔接在那个回旋之后,却是威力无穷。

老齐一脚拦空,我再一拨,已然将他甩在身后。看台上顿时引发欢呼,全部献给了那个用同样方式将齐达内过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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